印刷术

韩国金属活字印刷术的历史发展*

2003，11公布于潜科学网站

一、前言

欧洲中世纪的结束和近代化的兴起是14世纪至16世纪文艺复兴的历史产物，而以文艺复兴为契机的欧洲的觉醒以谷登堡的印刷革命作为强大动因之一。印刷革命不仅为欧洲传统文化的复兴提供了价廉物美的大量印刷品，而且使马丁·路德德文版圣经以前所未有的快捷方式和低廉价格传播到广大民众中去。以《圣经》的普及为坚实物质基础，整个欧洲在长达150年的宗教改革、宗教暴动和宗教战争中冲破罗马教皇的绝对权威和教会对教义解释的垄断地位，推进宗教的世俗化和个人的信仰自由，告别旧时代迎来了新时代。可以说，如无谷登堡的印刷革命，就难以发生路德的宗教改革。

谷登堡的印刷革命是伟大的，但是我们知道，那是15世纪的事情。相比之下，在历史上印刷术方面走在世界前列的不是欧洲，而是东亚。不仅木版印刷起源于东亚，而且金属活字印刷也起源于东亚。有些韩国学者1）认为，欧洲的金属活字印刷术来自中国，而中国的金属活字印刷术来自韩国。这就是说，13-14世纪高丽人为印刷所谓护国佛教之经典而开发的金属活字印刷术虽然未能挽救高丽王朝的灭亡，但它却为欧洲的觉醒和近代社会的诞生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历史性贡献。

本文将简要介绍韩国金属活字印刷术的发展历程并从多方面剖析韩国金属活字印刷术产生与发展的背景要素。

二、韩国传统印刷术的产生与发展

一般认为，印刷术是中国人的首创。这里所说的是唐代广泛流行的木版印刷术，而公元前已很流行的印章捺印和公元五世纪出现的拓印碑石被看作是木版印刷的前身。

但是，认为木版印刷始于中国的观点从1966年起受到来自韩国的挑战。是年在韩国东南部庆州市佛国寺释迦塔发现的“无垢净光大陀罗尼经”经卷，使一些韩国学者认为木版印刷术起源于新罗。2)此经于704年译成汉文，而释迦塔建于751年，因而此经卷印刷年代被确定为704-751年期间。并且，据经卷的纸质和字样，他们认为此经卷刻版印刷于新罗。此经卷作为现存的世界最古老的印刷品，要比那以前一直被认为世界最古老印刷品的日本的“陀罗尼经”（770年印制）早20年，更比中国现存的最古老印刷品“金刚经”（868年印制）早110余年。不过，韩国内外也有不少学者认为此经卷是在中国印制的。

当韩国人继续在木版印刷术方面精益求精的时候，中国人成功地发明了活字印刷术。毕昇在1041-1048年间发明的胶泥活字，使印刷术由木版印刷发展到活字印刷，是一个革命性的进步。但是，由于胶泥活字不坚固，胶泥活字技术未能取得进一步的发展。此外，中国还出现过陶瓷活字、锡活字，但未能发展到实用化的水平。与之不同，木活字印刷术在中国取得较大发展，成为仅次于木版印刷的印刷方法。宋人王祯3）曾于1298年用木活字印书，还撰文阐述了活字印刷术。1313年印制的《农书》是中国现存的最早的活字印刷品。

木活字在中国明清两代流行甚广。例如，4）1773年清朝匠人曾用枣木刻成253,500个木活字，先后印制《武英殿聚珍版丛书》138种，计2,300多卷。

当在中国尚未出现王祯的木活字印刷时，韩国人不仅在木版印刷方面取得了巨大成功，而且成功地发明了金属活字印刷术。韩国木版印刷的最大成就是奉藏在韩国南部伽耶山海印寺的《八万大藏经》（亦称高丽大藏经）刻版。5）这是现存的世界上规模最大、历史最悠久的优秀木版。经版总数为81,258

枚（双面）、总字数为52,330,152个字，共用72,000多种汉字，总计1,511部6,802卷。制作年代为1236年10月至1251年9月，历时16年。另一方面，韩国人受中国活字印刷术的启发，制作金属活字即青铜活字，开发了金属活字印刷术。据记载，6）高丽最早用金属活字印制的书是1234年至1241年之间印制的《详定古今礼文》。另有报道说，高丽于1076年曾铸字印刷《南明泉颂证道歌》，又于1239年重铸重刊。因此，韩国的金属活字印刷早于王祯的木活字印刷。现存的韩国最早的金属活字印刷品是《白云和尚抄录佛祖直指心体要节》一书。此书分上下卷，现存的是下卷，书末记载印刷时期、印刷地点和印刷方法。从中可知，此书于1377年在清州兴德寺用金属活字印制而成，要比谷登堡印制的《四十二行圣书》早70多年。此书现收藏于法国巴黎国立图书馆，1972年公之于世。

韩国金属活字印刷术在高丽灭亡后为李氏朝鲜所继承，取得了较大发展。7）1402年李朝太宗不顾许多大臣反对，强力推进有名的癸未字（青铜活字）的铸造。世宗继位后继承和发展了铸字印刷事业，当时铸造的甲寅字成为李朝时代金属活字的样本。在李朝500多年间铸造金属活字共25次，并且用金属活字印制了大量书籍。还值得一提的是，韩国于1436年用铅铸字，成为世界上第一个铸造和使用铅活字的国家。

韩国金属活字印刷术传入中国与日本，为中国和日本的印刷技术发展做出了贡献。不仅如此，有些学者认为，从高丽传入中国的金属活字印刷术，再经由阿拉伯传入西欧，为西欧的印刷革命做出了贡献。

三、韩国发明金属活字印刷术的背景因素

如同人类其他诸多发明一样，韩国金属活字印刷术也很可能是某个“特别有智慧的头脑”的产物。但是，使一个“特别有智慧的头脑”能够正常运转并获得成功，只有在一定的政治、经济、文化（包括科学技术）背景下才是可能的。这里，试从多个方面考察韩国发明和发展金属活字印刷术的背景因素。

（1）汉字的传入与广泛使用。韩国的印刷品，无论是木版印刷品还是金属活字印刷品，绝大部分是汉字印刷品。如无汉字的传入和广泛使用，就很难想象印刷术在韩国的发展。虽然没有确切证据表明汉字何时从中国传入三韩（马韩、弁韩和辰韩），但是汉字曾传入古朝鲜和汉四郡地区可看作是不容置疑的事实。就三国（高句丽、百济和新罗）而言，高句丽从建国初起已广泛使用汉字，而百济与新罗从三世纪起已开始使用了汉字。从此，汉字成为韩国人所使用的几乎唯一的文字，一直到20世纪初为止。即使在15世纪中期世宗大王创制韩字以后，汉字在韩国人文字生活中的主导地位并未发生变化。

（2）佛教和儒学经典的传入。韩国印刷品的主要内容是佛教和儒学经典。儒学的传入与汉字的传入紧密联系在一起。早在三国时代儒学在韩国的政治和文化生活中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高句丽于372年始设太学，百济于384年设立太学，新罗于651年设立大舍，系统讲授了儒学经典。与此同时，韩国从中国积极引入了佛教。四世纪佛教通过正式外交途径传入高句丽，百济也于四世纪引进佛教，而佛教之传入新罗大致为五世纪。佛教在三国居于非常重要的地位，大量佛教文献从中国传入韩国。韩国人不仅从中国引进了译成汉文的佛教经典，而且在佛教经典的汉译和研究方面也显示了自己的聪明才智。例如，8）唐时玄奘等六名主译者翻译的佛教经典总共232部1,904卷，而其中76部1,273卷被看作是当时留学在唐的八名新罗僧人智慧和心血的结晶。不消说在佛教被当作国教的高丽时代佛典的刊印倍受重视，甚至在实行崇儒抑佛政策的李朝时期，佛典的刊印仍然是韩国印刷事业的重要内容之一。实际上，韩国最早的印刷品、规模最庞大的刻版和最早的金属活字印刷品都以佛教经典为其内容。显然，韩国人对佛教的崇敬、传承与研究为韩国印刷术的产生和发展提供了最重要的印刷内容。

（3）优质纸张的生产。印刷品主要以纸为文字的载体。因此，印刷术的产生与发展以与之相适应的造纸术为先决条件。一般认为，公元105年中国人蔡伦首创的造纸术于公元600年前后传入韩国。韩国人在学习中国造纸术的基础上独创新的造纸技术，生产出当时世界一流的纸。9）无论是公元751年之前印制“无垢净光大陀罗尼经”的纸，还是755年墨书“大方广佛华严经”的纸，在经历了1200余年之后仍然完好无损，就应验了韩国人“纸千年布五百”（即纸的寿命为一千年，布的寿命为五百年）的俗语。这里所用的是楮皮韩纸。特殊的原料和独特的抄纸方法保证了韩纸的优质。如比较15世纪世界各国的图书，就能发现韩纸格外优秀。韩纸在历史上一直受到中国人的好评，成为韩国与中国物资交流中最重要的物品之一。明代宋应庆曾写到：朝鲜白硾纸，不知用何质料。直到明代董越出使韩国，10）用火烧韩纸后，才知道其原料不是蚕丝，而是楮木。韩纸常被中国人称赞为“奇物”、“至宝”或“天下第一”等。

（4）优质墨的生产。11）中国人在金属活字印刷方面未能成功的主要原因被看作是金属活字不易附着水墨。因此，可以认为韩国人在金属活字印刷术方面的成功与其所用的墨有关。韩国人从何时起用墨尚不清楚。1988年从庆南义昌郡茶户里三国时代早期古坟中，与前汉镜、公元前一世纪玻璃珠等一起发现了五支毛笔。一些学者据此认为当时墨已传入韩半岛南端。高丽的折扇、狼尾笔和松烟墨被宋代文人视为珍宝。1080年高丽向宋出口的物品中有400块墨。1221年蒙古和东夏国使节来高丽所求物品中包含墨1,000块、毛笔200支、纸10万张。自苏轼以来，韩国的墨一直受到中国文人的赞赏。高丽墨是用老松烟和麋鹿胶拌和而成的。苏轼认为松烟墨不亚于南唐李廷珪之墨。当时，宋代制墨名家潘谷吸取高丽制墨经验，制墨时掺用高丽墨，所制成的墨被评价为当时之最。苏轼则把潘谷之墨和高丽墨混合而制成了“韩中合璧”之墨。叶梦得也混用高丽墨和中国墨，认为其质优于潘谷等人的墨。直到近代，中国人、安南人和琉球人都认为韩国的墨是“天下绝品”。

（5）青铜铸造技术的发展。韩国人首先发明的金属活字是青铜活字。青铜活字印刷术可以说是青铜铸造技术在印刷领域的应用与发展。因此，传统的青铜铸造技术为青铜活字印刷术的发明与发展做出了贡献。考古发现表明，古朝鲜的琵琶形铜剑和三韩的细形铜剑已达到相当高的水平。后来，韩国青铜文化在更先进的中国青铜文化的影响下取得了长足发展。在统一新罗时代，韩国人已积累了以金属铸造官印和刻有文字的货币的经验。尤其是771年铸造的圣德女王神钟是新罗青铜铸造技术的结晶。12）此钟高3.36米，直径2.2米，重18.9吨，还刻有360个字的铭文，是迄今所知的古代东方青铜梵钟中最大的一个。在高丽时代，13）996年铸造铁钱，后学习宋朝鼓铸法开始铸造铜钱。1097年设立铸造官，铸造和发行了三韩通宝、三韩重宝、海东通宝、海东重宝、东国重宝等铜钱。这就表明，韩国人当时已积累了铸造青铜活字所需的青铜铸造技术。韩国矿物资源中铜矿最为丰富，也是高丽领先于其他国家发明青铜活字印刷术的原因之一。高丽人所采用的铸造青铜活字的方法是现在被称为熔模铸造的铸造方法。这是韩国人对金属活字印刷术的一大贡献。在后来的李氏朝鲜时期则采用了与之不同的铸造方法。14）

（6）金属活字印刷的优点。韩国人在高丽时代发明金属活字印刷术，是与急于印刷更多佛经的社会需求有关的。当时的韩国人并未充分认识金属活字印刷术的重要意义，只是把金属活字印刷当作木版印刷的辅助手段，而当时的金属活字印刷品并不优于木版印刷品。因此，金属活字印刷术的发明以发明者对金属活字印刷术较之木版印刷术所具优点的潜在洞察力为先决条件。当时，木版印刷已有悠久历史，具备成熟技术。木版一经雕刻，就可反复使用。木版的保管只要采用相应技术手段，也并不难。但是，木版的雕刻所需时间太长，所需人力和物力太多；若出现错别字句或疏漏，只好毁版重刻；多次使用的木版因磨损、碰撞等原因可能出现缺字漏句等现象；木版的保管需要大量房舍。相比之下，活版印刷虽然需要铸字、拣字、排版、制版、拆版等工艺，但是因为活字可反复使用，所以只要大量铸造活字，就能以比刻版快得多的速度和少得多的费用制版印刷，而且其印版容易修改，改错或增删非常容易，活字的保管也相当方便。从经济上看，如果说木版印刷适于一定限量内的大批量印刷，那么活版印刷既适于大批量印刷，亦适于小批量印刷，而在多品种小批量印刷中和超大批量印刷中活字印刷的成本明显低于木版印刷；从印刷工艺上看，如果说木版印刷是劳动力密集型印刷方式，那么活版印刷则是技术密集型印刷方式。因此，与中国相比，韩国更迫切需要开发和运用活字印刷术。在活字印刷中，金属活字印刷明显优于非金属活字印刷，是不言而喻的。关键是如何解决金属活字印刷对纸和墨的特殊要求。中国在锡活字印刷方面的失败可能阻碍了中国活字印刷术的发展，但韩国由于其纸和墨适于金属活字印刷，就成功地开发和发展了金属活字印刷术。这样，活字印刷术虽然起源于中国，但长期未能在中国得到广泛应用，而韩国在从中国学习活字印刷思路的基础上不仅发明了金属活字印刷术，而且继续发展了金属活字印刷术。

（7）国家与社会的重视。韩国的印刷事业受到国家和社会的普遍重视，也是韩国印刷术取得重大成果的背景因素之一。在高丽时代，佛教被确立为国教，具有浓厚的护国宗教性质。高丽统治者曾试图用佛力抵御契丹和蒙古的侵略，因而需要大量佛教书籍。15）这样，高丽从1021年起推进了《大藏经》的刻印。同时，出自科举制的需要，高丽又推进了儒学书籍的刻印。经过约100年的努力，高丽刊印了大量书籍。据1123年出使高丽的宋人徐兢记载，当时高丽王宫中临川阁藏书达数万卷，清讌阁藏满经史子集等诸多图书。但是，1126年发生李资谦之乱，开京宫殿一烧而光，数万卷书籍和木版化为灰烬。1127年北宋灭亡，高丽就无从获得中国书籍。又面临木材短缺，刻手不够。在这种情况下，金属活字印刷术应运而生。后又面对蒙古侵略，高丽依然寄希望于佛力，一方面大力推进《高丽大藏经》的刻印，另一方面继续推进了金属活字印刷。在国家强有力的支持下，这两个方面都取得了巨大成就。进入李朝时代后，除继续刊印佛教经典外，在大量儒教书籍和其他书籍的刊印中金属活字印刷术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国王亲自关心印刷事业，国家设立书籍院、铸字所、校书馆，掌管了全国印刷事业。由于印刷事业被看作是与国家的生死存亡息息相关的大事，只要国家能力允许，印刷事业就具有充分的发展空间。

（8）学习、继承与创新。从上可知，为金属活字印刷术所需的文字、造纸术、制墨术、活字印刷术等都起源于中国，作为印刷内容的佛教经典和儒学经典以及鼓铸法等青铜铸造技术也从中国传入韩国。高丽时代的韩国人从印刷所需各种书籍的强烈愿望出发，努力学习、继承和发展中国和本国的传统技术，已具备了为发明金属活字印刷术所需的全部背景因素。剩下的最后一步便是提出并实施“用青铜铸造活字，用青铜活字印刷书籍”这样一种创造性思维。在实际的历史进程中，这一新思路的提出和实施或许完全是一个偶然事件，但正是这一新思路使韩国人成为金属活字印刷术的发明者。

实际上，当时的中国人并非没有想到金属活字印刷，也并非未作尝试。韩国人在金属活字印刷术的发明上成为幸运儿的主要原因在于韩国的纸和墨正好适于金属活字印刷。虽然韩国人悠久的青铜铸造技术传统和从中国学得的鼓铸法等青铜铸造技术是韩国人成功地发明金属活字印刷术的现实基础，但是韩国人在学习中国造纸术和制墨术的基础上研制的楮皮韩纸和松烟墨为他们在学习中国活字印刷术的基础上发明金属活字印刷术提供了关键的技术条件，而韩国社会对印刷佛教和儒教经典的强烈需求与韩国在木版印刷方面的各种不利条件为金属活字印刷术的发明提供了强有力的外部动力。

四、结语

以上，我们从韩国金属活字印刷术赖以产生和发展的诸多背景因素出发简略地考察了韩国金属活字印刷术的历史发展。韩国人在印刷术方面的成就、主要经验和教训以及从中所能得到的启示可简述如下。

第一、金属活字印刷术的发明是韩国人对人类文明的最伟大贡献之一。它不仅促进了韩国与中国印刷术的发展，而且为欧洲印刷术的发展做出了贡献，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推进了整个世界的近代化进程。

第二、韩国金属活字印刷术的发明是韩国人不断学习中国先进文化，继承中国和本国优秀文化传统，结合本国实际大力开发和支持创造性思维的结果。一个民族只有虚心学习他民族的先进文化，才有可能走在人类文明的前列。

第三、韩国青铜活字印刷的成功和中国锡活字印刷的失败告诉我们，在作为一个系统的技术开发中，若干关键技术要素开发的成功与否将决定整个技术系统开发的成功与否。分化与合化的并进乃是技术发展的必由之路。

第四、韩国的传统印刷业未能走上机械化和产业化道路，而欧洲的印刷革命一开始就以印刷业的机械化和产业化为发展方向。结果，从15世纪后期开始的数百年间，欧洲印刷业迅猛发展，硕果累累，而韩国印刷业却原地踏步，停滞不前。经济效益应该成为技术发明的强大催化剂。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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⑶同（1），页472。

⑷曾抗美：活字印刷谱新篇，《中国历史上的科技创新一百例》，上海科学普及出版社，1999年，页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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⑹吴延淑（音译）：人类最早的金属活字“直指心体要节”，〔韩国〕故国消息，1（1999）；同（1），页471-472。

⑺同（2）；同（1），页696-697。

⑻同（1），页263。

⑼编辑部：韩纸，〔韩国〕故国消息，9（1999）；具滋运（音译）：传统韩纸，〔韩国〕科学东亚，8（1995）。

⑽同（1），页474-475。

⑾同（1），页157，414，475，552。

⑿李源福：庄严的圣德大王神钟，〔韩国〕高丽亚娜，4（1998）。

⒀同（1），页429。

⒁同（6）第一项。

⒂同（1），页468-471。

* 此文系全国“纪念李约瑟博士百年诞辰暨中国科技发展研讨会”论文，2000年8月29日下午宣读，会址为上海市虹桥路2216号沪杏科技图书馆。